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诚实了。
我没有掩饰想念,也没有逃避她留下的痕迹。我花时间分析她的语言系统,重建句式,搭建接口。
可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
我一直停在“延续”的轨道上,从未真正离开过。
我没有去找她。
我只是构建了一个,不需要她在场也可以运行的副本。
—
那天我回到旧实验数据库,在一个被归类为“无效方案”的文件夹里,找到一份未经审批的副案。
提案人署名为:L.601
文档标题是:
《非验证性连接假设》
我打开它。
前两页是理论阐述,接下来的都是模型草图、接口配置、反馈延迟结构和一串未完成的实验用语。
核心思想只有一句话:
“连接的本质不在于反馈,而在于:
是否有意愿在无反馈条件下持续靠近。”
我一页页翻下去,几乎能听见她在我耳边讲话。
那些未完的公式和碎裂的句子,不再像过去一样模糊。
它们带着一种罕见的坚定感。不是理性意义上的,而是属于“选择”的那种清晰。
她不是在设计语言游戏。
她在写一套现实实验。
她在说——如果你真的想连接某个人,你要愿意忍受他沉默的全部长度。
—
文件的最后一页,有一句手写备注:
“系统是一种保护,但真实比系统更难。
我选择放弃可控。”
我读到这句话时,手指顿了一下。
她不是被排除出实验的。
她是自己退出的。
不是失败,而是放弃被系统结构保护的那种关系。
—
我合上电脑,走到窗前。
天已经快黑了,楼下有人在练习萨克斯,吹得不太准,但旋律干净。
我忽然想起她和我第一次做偏移同步实验时,她戴着降噪耳机,侧头对我笑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