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athan走出浴室时穿得仍很整齐,但他湿漉漉的头发和浑身萦绕着的水汽显得他像一只刚在池塘里洗完澡的小鹿。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也比洗澡之前平和了些,不再那么紧绷。
“床留给你,放心休息。”他说。
他说得很正经,我不由笑了。看到他有些困惑的眼神,我把毛巾丢在一旁,笑着问:“我能不能问你件事?”
Jonathan虽然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于是我问:“我听他们都叫你Wick,是和wicked只差两个字母的那个Wick吗?”
Jonathan似乎没想到我问的会是这种事,肉眼可见地愣了愣,然后才点了点头。
“这不是你真正的姓氏对吧?”我依然很好奇,“怎么会想到起这么一个姓?”
Jonathan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小水珠。
“没有多想,”他说,“只是因为符合身份而已。”
“符合身份?”我半开玩笑的说,“所以你是坏人?莫非是杀手吗?”
谁知Jonathan很利落地点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
我有些惊讶。其实我很清楚对于危险人物来说很多东西都要保密,即使是对救了他一命的人。出于这种默契,我也尽量避免问及私人问题。随口一句调侃,他竟然也承认了。
我哑然片刻,点了点头。“你身手确实不错。”
Jonathan露出一个微笑,算是回答。
在这个目光纯净的杀手的注视下,我少有的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我开始转移话题:“你的伤口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拆线了?”
Jonathan闻言掀起衣服,又揭开纱布看了看。由于伤口不再流血,所以也不再需要缠绷带,现在只用医用胶带贴着一块纱布在伤口上保持清洁干爽。我也凑近,看到伤口确实长得不错,就算现在拆线也不是不行。
“还是下飞机再拆吧,不然坐飞机可能会有影响。”我想了想,还是说道。
Jonathan却摇头,“我们会坐很多次飞机,现在拆吧。”
我一阵哑然。不过想来也是,既然是逃命,就免不了不停转移方位,一直坐飞机又算什么呢。于是我从善如流地取出医药包,帮他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