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语音电话,沈繁没再点开新的一集动漫,他趴在浴缸边上,放松地闭眼休息。
次日,沈繁睡到九点半才起,然后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做早餐。
庄景延早餐做的最多的,就是三明治。
沈繁咬了一口便利店简单加热的三明治,心想,果然还是家里新鲜做的更好吃。
吃完三明治,沈繁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住院部,往电梯去,电梯前站了几个人,他刚走过去,只见一个打扮得像是要去参加T台走秀的男人,一看到他,眼睛就微亮了下。
那神情,让沈繁一下子想到了公司同事八卦吃瓜的时候。
未等他疑惑,对方就主动凑了过来,“你好,我是庄景延同事,朔圆的合伙人,齐铄,我来看庄爷爷。”
原来是庄景延的合伙人。
沈繁立即换上笑:“沈繁,你好。”
齐铄笑:“我知道你名字,庄景延给我看过你照片。”
他丝毫没提是他和裴载非要庄景延给他们看,庄景延嫌他们烦,才给他们看的。
沈繁听了,有些诧异,心道庄景延那个冷淡鬼,居然是会主动跟别人分享自己伴侣照片的人。
还是个假的伴侣。
没想到庄景延还有这样一面,这算是闷骚吗?
还是庄景延也需要在合伙人面前,有一份体面恩爱的婚姻?
沈繁心里嘀咕着,而齐铄则一看到沈繁,就忍不住想到那次晚宴,沈繁一脸得意地跟人炫耀庄景延的八块腹肌。
他压着笑,没有提那次晚宴自己也在场,跟沈繁说着话,进了电梯。
电梯徐徐往上,齐铄目光落在了沈繁左手无名指的蓝钻戒指上。
那是婚戒的位置。
看着婚戒,齐铄心里不由升起月老般的得意,觉得要不是他,庄景延这个不解风情、不懂浪漫的家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带人去买婚戒呢。
不过他最开始看到庄景延手上那枚缀了一小颗蓝钻的宽戒的时候,还是有点诧异的。
虽然庄景延手上那枚蓝钻不算大,没有特别招摇,但蓝钻这种亮色,实在不符合庄景延平日的风格。
齐铄看着,八卦问道,“你和他婚戒是一对?”
沈繁虽然不清楚齐铄和庄景延关系如何,但扮演恩爱夫夫总不会错。
况且,说不定庄景延还真需要一份在合伙人面前体面恩爱的婚姻呢。
他这样想着,不由就扮演得愈发尽责。
他伸出自己左手,五根手指轻轻晃了晃,满脸甜蜜和幸福。
“不是一对哦,但因为我的是蓝钻,所以他也选了蓝钻,他想和我是一对的。”他说着,朝齐铄秀恩爱般的一笑,“这个戒指还是他给我挑的,他觉得这个适合我。”
齐铄没想到,沈繁手上这颗蓝钻,居然是庄景延给挑的。
更没想到,这不是一对的婚戒,而是庄景延为了配合沈繁,所以也选了一颗蓝钻的。
庄景延还有这浪漫基因呢?
不过他看着沈繁白皙修长的手上,闪耀着的蓝钻婚戒,也确实觉得,这枚蓝钻很适合沈繁。
蓝钻其实蛮挑人,肤色如果不够亮,很容易被蓝钻衬得更没气色了。
但沈繁就很合适。
沈繁很白,有种透亮感,完全撑得起这枚蓝钻。
齐铄甚至觉得,蓝色是最适合沈繁的。
沈繁生了一双桃花眼,样貌已经是偏招摇了,钻石对沈繁而言普通,红钻对沈繁而言又加重了昳丽。
而蓝钻,恰恰好。
不得不说,庄景延审美很好。
庄景延嘴巴严得很,向来不爱搭理他的八卦心,于是这会,齐铄遇到沈繁,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八卦机会。
他笑着问道:“我听庄景延说,你是他学弟?”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你之前暗恋庄景延?但一上来这样问,不太好。
他本想慢慢八卦,但沈繁却直接全盘托出,语气还有几分得意,“是啊,而且我暗恋了他很久,毕竟学长很帅嘛。”
齐铄脑海里不由蹦出晚宴那句——我老公有八块腹肌哦。
简直如出一辙。
都是一脸恋爱脑泛滥的模样。
齐铄正想着,这时沈繁明眸一弯,神情骄纵:“不过我也很不差。”
齐铄一听,有些想笑。
不是嘲笑,是单纯觉得沈繁这个人好玩。
他看着沈繁,只见沈繁得意道:“要不然学长也不会对我一见钟情。”
齐铄仿佛听到天方夜谭:“庄景延?一见钟情?”
说话间,他们已经出了电梯,往病房走去。
沈繁演绎生动:“对啊,要不然我们也不会闪婚啊。”
好有道理,齐铄心想,是他对庄景延刻板印象了。
他以为浪漫、一见钟情这种浪漫因子,在庄景延身上早就绝迹了。
看来,铁树也会开花不是假话嘛!
也是,要不然庄景延怎么会特意为了配合沈繁的婚戒,买了一颗完全不像他风格的蓝钻宽戒呢。
齐铄觉得,蓝钻宽戒,就像是庄景延和沈繁两人婚姻的隐喻。
庄景延就像是宽戒的戒圈,铂金、冷硬。
而沈繁就像是点缀在戒圈上的那一颗蓝钻,虽然小小一颗,但让整个戒指的风格,就完全不一样了。
铂金包裹蓝钻,蓝钻点亮铂金。
正说着,两人跟庄景延在走廊遇到。
沈繁尽心尽责履行合同义务,扮演恩爱夫夫,他一看到庄景延,就快步走了过去,然后亲密揽住了庄景延的手臂。
“景延。”沈繁一脸新婚夫夫的甜蜜,看着庄景延。
“……”庄景延看了下随地开演的沈繁,又看了下迎面一脸八婆笑容的齐铄,心想真是大孔雀遇到小孔雀了。
他淡声:“楼下遇到的?”
“对呀,聊了好一会呢。”沈繁笑吟吟,“爷爷怎么样?”
庄景延:“恢复的挺好的。”
齐铄走近,一脸八卦笑,但也没当着沈繁的面打趣,他问道:“老爷子在哪间?”
庄景延目光示意了下,“就前面那间。”
齐铄:“我去看看老爷子。”
齐铄说着,就先一步往病房去了。
沈繁和庄景延走在后面,拉开了一点距离后,沈繁微微探身,凑在庄景延耳边,同他耳语,“我演的好吧。”
干净明媚的声线,压得低低,但语气里的得意和自夸,可一点没减低。
近乎气音的声音,像一根细小柔软的羽毛,刮着耳道。
很痒。
庄景延看向沈繁,对上沈繁骄傲的目光。
总是过分亲密、没有边界感的、骄傲的孔雀。
孔雀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又凑近,随口问道:“你今天还住医院吗?”
庄景延眼睛微眯了下,眼底闪过报复的兴味。
他也凑近,附在沈繁耳边,同沈繁耳语,“想我回去?”
低而薄凉的声线,漫不经心。
但听入耳中,却莫名有种撩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