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兰露听着这声音十分耳熟,她一定在哪里听过,但是她脑袋倒挂着难受得紧,想开口喊救命更是不能。
“我都没说是什么,你就知道我看错了,老实交代,饶你们不死。”
“我看你才是不知死活,兄弟们上!”
匪徒把两人重重扔在地上,一拥而上对着马上的人挥刀砍去,一时间只能听见兵器相撞的声音,不知道谁吃亏了。
游兰露和银椿赶紧爬起来,刀剑无眼她们动也不敢动,心里已经跑出十里地,脚却被钉在地面移动不开。
等到眼前只剩下一个黑影,再听不见打斗的动静,游兰露才大着胆子准备和银椿偷偷溜走。那伙匪徒不是好人,可不见得后来的人就没有坏心。她们实在是怕极了,那些歹徒好像一个出气的都没有,猜得出来救命恩人也不好惹。
好在这个人只是牵着马跟在她们身后,像是要护送她们进城,游兰露这才把心塞回肚子里。等到了城墙下有亮光的地方,她正要感谢一番出手相助之人,却听见对方先开口。
“游小姐?”
“傅公子!”
傅聿知出城以后跑了几圈马,心中依旧烦躁不已,没过多久就准备回去。当时路过这伙人直觉不对才调头一探究竟,没想到救下的竟是游兰露,她不应该在和江墅拜堂么。
“游小姐,你这是什么打扮?你逃婚了?”
“我……说来话长,多谢傅公子仗义相助,改日一定备厚礼登门道谢。”
游兰露不愿多说,她后知后觉逃婚是非常不光彩的一件事,况且还是皇上赐婚。她也是仗着和皇室沾亲带故才没想过后果,可万一真害爹娘获罪那该怎么办。
“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要反悔,但游小姐还是好好想一想,此举会连累多少无辜之人。江……江公子也会因你一时任性而遭受耻笑,人言可畏,游小姐好自为之。” 说完径自跨上马鞍,仿佛从未见过她们一般。
游兰露猜想,傅聿知这意思是劝她回去接着成亲,她也懒得走了,说不定再晚吉时都过了。
“哎,等等!不如你送我回去吧,快一点还能赶上拜堂。”
“你不会再出尔反尔?” 傅聿知坐在马上没动,神色严肃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不能扔下一个烂摊子给别人收拾,我得自己和他们说。”
傅聿知拉她上马,一路飞快朝江府奔去。
今夜的风好似不合时宜,半点不解风情。
江府的花轿姗姗来迟,新娘落轿那刻,恰好一阵晚风吹过,披在新娘头上的盖头随风吹起,露出了底下又惊又羞的女子。
“这不是游府大小姐么,怎么换人了?还是我记错了?” 人群中不约而同发出这样的疑问。
江墅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锁住,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身穿嫁衣的人。
而被风掀起的盖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傅聿知的手里。
他带着游兰露赶到的时候,花轿刚刚落地。两人心中都很疑惑花轿中坐着的会是谁,一时不敢上前引起人注意。
没想到盖头之下竟是游凝雨。
游兰露不清楚她姐姐为何会坐上花轿,可眼前这种情形已经不是她能解决的了,正想先回游府找爹娘问清楚,有眼尖的人已经看见了她。
“新娘在那!快看!”
“她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旁边骑在马上的人是谁?”
富豫一看傅聿知和游兰露在一起,心中大惊,难不成他们俩私奔去了?那还回来做什么,不会是傅聿知一厢情愿抢亲不成,才只能把人送回来。
本想悄无声息送游兰露回去,没想到所有人都看见了。傅聿知面色不改,翻身下马把盖头随意一扔罩在游兰露头上,刀鞘托着人胳膊走到江府门口。
“游小姐贪玩迷路,我正好路过就把她送回来,人我送到了,可否讨杯酒喝?”
富豫差点笑出声,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得看傅聿知。成亲这么重要的事还能当作儿戏,游小姐到底是贪玩还是逃婚一看便知。
新娘不仅迟到,还多了一位,今晚的笑话都够说书先生出个新本子了。
江寄舟面上也是一阵白一阵红,他推了推江墅,示意他先带人进府,不管捅了多大的娄子,关起门来都是家事。
接着忙将宾客请进府里开席,至于拜堂仪式暂且延后,还不忘叫人立马去请游柏森前来。
富豫捶了傅聿知一拳,笑他善心泛滥:“怎么,居然舍得将心爱之人拱手相送,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反正他们还没拜堂。”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