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政、苏清博、司凝珏三个迎上来，司凝珏递过一方锦帕：“苏苏，你擦一下眼泪。”

这时的苏苏这才发现，自己眼角竟真的挂着泪珠。

那是问心阵中“攀爬”时留下的痕迹。

“所以，”苏苏捏着锦帕，恍然大悟，“我其实一步都没动？全靠意念爬完了九千阶？”

宋夫子笑道：“正是。”

“所以，”她突然笑出声，“我把自己吓哭了？”

“你们都看到了？”

苏苏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向三位同伴。

霍政轻咳一声别过脸，但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

司凝珏直接转过身去，只是红发间露出的耳尖都在发颤；

苏清博最是温柔，刚想安慰，却在看到苏苏发间沾着的台阶青苔时又破了功。

“呜！”

苏苏突然蹲成一个小蘑菇，把通红的脸蛋埋进膝盖里，“太丢人了！整个宗门都看见我像只乌龟一样爬台阶！”

司凝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怕什么，你可是史上第一个把问心阵变成健身大会的，哎哟！”

话没说完就被霍政用手肘捅了一下。

苏清博蹲下身，温柔地摘掉她发间的青苔：“其实很可爱的。”

苏苏从指缝里偷看三人憋笑的样子，突然自暴自弃地站起来：“笑吧笑吧，反正我的形象已经没有了。”

霍政、苏清博和司凝珏三人破阵而出后，不约而同地驻足在水镜前，想看看苏苏在问心阵中的表现。

“这，”霍政冷峻的面容罕见地出现了裂痕，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两下。

作为天生剑骨的他，刚才经历的是万剑穿心的考验，怎么也没想到苏苏的考验会是爬楼梯？

司凝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火灵根特有的暴躁脾气都压不住此刻的笑意：“我还以为她会遇到什么符箓幻境，结果居然是，”

话没说完就笑得弯下了腰。

苏清博强忍着笑意，温润如玉的面容憋得微微发红：“咳咳，苏师妹这考验，倒是别致。”

作为神农谷传人，他刚才可是经历了百草噬心的考验，哪曾想苏苏的考验会如此清新脱俗？

三人看着水镜中苏苏像只小乌龟一样手脚并用爬台阶的样子，忍笑忍得肩膀直抖。

“不过！”霍政突然正色道，“能在最朴素的恐惧中坚持到底，这份心性倒是难得。”

司凝珏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也是，换作是我，可能早就气得放火烧台阶了。”

苏清博目光温柔：“等她出来，得好好安慰她。”

话未说完，就看到苏苏突然灵机一动掏出朱砂笔的画面，顿时又破功笑出了声。

此时阵中的苏苏正对着“禁止作弊”的警告气得跺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已经成了全场的快乐源泉。

问道台上，阵法峰长老忍俊不禁：“能在畏惧中坚持到‘登顶'，这份心性倒是难得。”

掌门意味深长地看向符峰方向：“惧而不退，方见本心。这小丫头有点意思。”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弟子从问心阵中走出。

很快，所有参与考核的弟子皆已出阵。

考核结果因人而异：

表现最为出色的当属霍政、苏清博、司凝珏与苏苏四人。

他们出阵时间相差无几，周身还萦绕着未散的阵法灵光。

霍政眉宇间剑气凛然，显然在剑道考验中有所顿悟；

苏清博指尖萦绕着淡淡药香，袖中似有灵植生机流转；

司凝珏的掌心隐约可见灵火印记，想必是经历了特殊的火系试炼；

而苏苏虽然小脸还带着些许迷茫，但眸中神采奕奕，显然也收获不小。

四人站在一起，引得不少弟子投来艳羡的目光。

其余弟子则表现不一，有面色苍白、脚步虚浮者；有眼含泪光却面带喜色者；更有人一出阵就瘫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宋夫子手持玉册缓步而来，目光在四人身上停留片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宋夫子手持玉册，逐一记录每位弟子的考核表现。

他指尖灵光闪动，在名册上勾勒出各人评语。

玉册翻动间，隐约可见其他弟子或明或暗的灵光标记。

宋夫子将最后一笔评语录入玉册，合上册卷时发出清脆的“嗒”声。

他抬袖朗声道：“一个时辰后，启第二试——演武。”

话音方落，只见他广袖翻飞，五座巍峨的演武台自地底轰然升起，台身分别镌刻着：

—— 剑气凌霄的剑形纹

—— 火光隐现的鼎炉印

—— 青气缭绕的药草图

—— 朱砂流转的符箓纹

—— 星芒闪烁的阵盘纹

每座演武台周围都浮动着相应的道韵灵光。

“此乃祖师爷以空间秘法炼制的问道之台。”

宋夫子指尖轻点，五座演武台同时泛起波纹，“择何道途，便入何台。”

众弟子顿时议论纷纷，目光在五座演武台间游移不定。

霍政抱剑而立，目光如电般直射剑修台；

司凝珏指尖灵火跃动，毫不犹豫地望向器修台；

苏清博轻抚药囊，丹修台前的青玉砖已泛起共鸣微光。

“那我该选哪个呢？”苏苏歪着头，疑惑地问三个伙伴，“能不能两个都试试呀？”

她眨着眼睛，看着符修台和阵修台，很疑惑，符箓和阵法，理应是一体的呀？

苏苏的问题，霍政、苏清博和司凝珏无法解答。

不知道怎么选择，苏苏只能跑去问宋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