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从洛阳城带来的首饰珍品倒卖至襄平城最大的几家珠宝店里。
包括早些年在幽州一带淘换的一颗珍贵东珠,他曾经想带到洛阳城卖给贵胄作为他们进贡的珍品,可不知为何就被遗忘了。
这次从家中来,他又意外在家中摆设中看到了这可硕大有光泽的东珠。
想不到幽州所得,竟又卖到了幽州之地。
这日高伯乾将它拿到珍宝馆里,店家很中意,并愿意高价收购。
那边东西还没收起来,后屋便走来一人。
边走边问:“店家,我要的东西备好了吗?”
“呦!林公子!您要的东西怎么敢忘。正堂上给您放着呢。”
店家匆匆起身,那东珠正被来人看见,他扫视一圈屋子,目光定在了高伯乾兴奋的脸上。先开口道:“这位公子也在!”
“您二位认识?”
“还不知这位公子姓名呢。”林瑜晏问。
“免贵高,名伯乾。”高伯乾起身回揖。
三人相继坐下。
那林公子上位,老店家则在侧伺候,高伯乾依旧是方才的侧位。
这是地位和尊重的彰显。
上座林瑜晏依旧春风满面,彬彬有礼:“那我叫你伯乾兄好了。这样亲近。”
“林公子请便。”
伯乾兄几字是显亲近,但高伯乾却不敢亵渎上座端雅之人。而称呼他为林公子。
林瑜晏笑而不语。
“我把东西您给取来,您再看看?”
林瑜晏举手投足都彰显着男性温文尔雅的魅力,他转手接过店家呈递的茶,客客气气朝人谢过。从而泯一口,与高伯乾闲谈道:“怎么,伯乾兄是来谈生意的?谈成了吗?若有什么难处你只管与我说,能帮的,定不推辞。”
“哈哈!林公子就是好客。”店家还没坐稳,林瑜晏就瞅向老人伸手笑道:“拿出来吧?”
“什么?”
“还跟我装糊涂?”
“真是!什么也瞒不了你的眼。”老人赞他有一双慧眼,起身将刚才收起的东珠锦盒拿了出来,呈给上座林瑜晏案前,一边细细说道:“虽说南海大贝,蚌得好珠。可那是南珠,这东珠就不太一样。东珠一般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您瞧这颗,正如同杯口那般,真是得之不易,弥足珍贵哇。”说话间便露出一副爱不释手。
林瑜晏瞧着那东珠也是啧啧不绝于口。
“郡不出谷实,而海出珠宝,与交趾比境,常通商贩,贸易来粮食。不知道店家给伯乾兄出了多少银子?”
高伯乾与店家都是笑而不谈。只听林瑜晏说道:“我出三倍价。再从店家手里买来可好?”
“林公子,不要夺人所爱嘛!”老店家虽倒卖珠宝生意,但生平喜欢收藏。他对这东珠是真的异常喜爱,本就打算自己收藏。林瑜晏一开口就要去自己掌上明珠,他实在不舍得:“高公子有很多宝贝,不如你再挑一件看看?”
“老店家还不舍得割爱吗?”
高伯乾有些木讷,在一旁干喝水,也不知说什么好。最终老店家让了步,说道:“成,三倍就三倍。谁叫您是常客。我可先说好了,日后若是遇见相媲美的,还望林公子给我送来,我愿用您出的这三倍钱再买来。”
“成。亏不得你的。”林瑜晏说话间游刃有余,左右逢源。
高伯乾侧目偷偷看他,真美,从前那粗鄙的影子一点也不见了。任谁也不相信他是卖过身的男娼。
当年的模样高伯乾虽然记得但已经不能作数,如今林瑜晏也成年,所处环境变了,人有所改变亦是情理之中。
猜想中,高伯乾又想起那年官署外的一个女人来,隐隐约约至今还记得别人称她百里姑娘。
无形中高伯乾觉得林瑜晏当年也许根本没死,而是被偷换了。
毕竟传闻中,林瑜晏的尸体没人亲眼看见,都是官署里的人一手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