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竹筏上,船夫在竹尾摆渡,这里的景色半壁山水,像极了桂林的漓江。
“二位公子,我唱首山歌给你们听听!”
“好!”
柳予安打开酒壶畅饮,他见少年馋酒,便笑道:“你抢的着便给你。”
少年身着一袭红衣,却格外适合,柳予安瞧着,只觉他似乎天生就适合红色,明眸善睐,丹唇外朗,气宇不凡。
就这一走神的功夫,少年瞬间来到他面前,柳予安侧步,竹筏轻微摇晃,他心一惧,再稳定身形时,手中的葫芦被轻松夺走。
“嚯?故意的?”
阿离当着他的面开盖畅饮,眉宇间只有得逞后的张扬。
鲜衣怒马少年时。
柳予安嘴角翘起,眺望远方:“老伯你的山歌真好听,我也要唱!”
阿离扬扬眉斜睨过去,喝了一口酒。
“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连绵的青山绿水花正开!”
“噗——咳咳咳咳……”阿离一口酒喷了出去。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年轻人,你唱的是啥子?”船夫吆喝。
“歌啊,不好听吗?”男人颇为自信。
阿离心想,实在是太难听了。
两人上岸以后就直奔县镇高陵,可是赶了一路竟没发现一户人家:“难道这就是走水路的Bug?”柳予安自言自语。
直到走至夜深露重之时,才寻得一处荒废的庙宇落脚。
“没办法了,只能将就一晚。”男人笑道,也不见烦恼,似乎再恶劣的环境他也能接受。
“你睡这儿。”柳予安拍了拍室内唯一的草垫。
少年未动,神色带着反问。
“我睡你旁边。”
阿离终于点点头,走至男人为他铺设好的草垫睡下。
柳予安嫌热,睡前将裤子挽起,可夏季的夜间蚊虫太多,待他醒来时腿上、手臂上布满大包,他扭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少年,半分没有被蚊虫打扰的迹象,可惜这么白嫩的孩子,竟然没蚊子咬,他瞧着自己叹了口气。
“咚。”
柳予安警惕抬头,掩好的门板被什么东西撞击。
“咚!”声音更大了。
柳予安瞥了眼少年,一个利落转身翻滚,来到了破损的窗边,他背抵木板,谨慎的从窗子向外看去,猛地眼角瞥见一个红色的影子站在门外。
“咚!!”
柳予安随手操起身边木棍,单手扶住窗棂一跃而出,再抬眸时门外哪有半分人影。
看错了?
就在他皱眉疑惑之际,耳畔忽然传来稀疏的呼喊声,他侧头静听——“救命啊!!!”
是有人求救?
就在柳予安离开之际,身后的木门从内大力推开,阿离停顿片刻,便追寻那跃窗的身影,一路向北。
头发花白的老汉正惊恐的看向身后:“救命啊,救命啊!”他哭着大叫,双腿发软,拼命的向前爬行,而身后,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鬼正追赶着,企图撕裂老人的□□,将他生吞活剥。
眼见老人的双脚已被抓住,绝望之际,一道剑气腾空甩来,直接切断了恶鬼的前肢,老汉大惊失色,转头望去,身形高大的人翩然落在他的面前,再定睛一瞧,那人手中持的哪是锐利的宝剑?分明是一根普通的木棍罢了。
恶鬼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只见它耷拉着前肢,摇晃了一瞬,猛地攻了过来。
柳予安手中扬起剑花,一个侧步转身绕到它身后,反手将木棍捅了进去。
“嘶啊啊——”刺耳的尖叫过后,那恶鬼倒在原地。
“老伯您没事吧?”
老汉抬头,只见身着青衫的男子向他伸出了手,老汉还从未见过若此清俊之人,宛如传闻中的神仙。
“多,多谢仙君搭救。”
“不必客气,我不是仙君。”柳予安将他扶稳:“老人家,您怎么半夜在这荒山野岭遇邪祟袭击?”
“我是,我是要去寻我女儿的,半夜才行到这里,谁知此地荒凉没有人家,天黑眼花看不清路,遇见邪物差点丧命……”老汉说罢叹息,又希冀道:“年轻人,可否,可否同我做个伴?待到天明即可。”
“老伯放心,我也是赶路至此,在不远处的庙宇歇脚,您就同我去那里吧。”
“多谢,多谢。”言罢,柳予安瞥了眼四周,才料到这里正是墓地群,话不宜多说,就要带着老人下山,忽地,身后一阵阴冷。
“老人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