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眨眼间,那银发男子竟然是压在自己的身上!
银白发丝垂下与青丝纠缠,虽然仍是瞧不清面相,但那双泛红的金眸却最让人印象深刻。
他越是压低一分,呼吸就越困难一分,可是手脚好像都被束缚住了。
这次梦魇,无论柳予安怎么挣扎都是在做无用功,再看向那人,男人的眉毛也是异人的银白色,睫毛像霜雪一般,他盯了他一会,忽然垂眸朝着柳予安的胸口咬下!
“啊!”
柳予安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晒过头顶了。要不是看清了素色的床头幔帐,还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竟然已经是晌午了!
他想动一动找回知觉,蓦的一种真实感,令他浑身一震——胸膛正被柔软湿漉触碰!
他瞥一眼,屏息,恍惚间有什么东西在被子下面蠕动,柳予安吓的一把掀开胸前的被子——那团白色的毛绒绒极其刺眼,罪魁祸首仍朝着自己努力钻爬,它闭着眼睛,用舌头轻轻吻舔着大敞的胸膛!
“喂!”
柳予安黑脸坐起,粗暴的拎着它的后脖颈,绕道面前暴喝:“你是什么时候爬到我床上来的?!”
他不自觉地将现状与梦里的羞耻重叠。
幼崽睁开了眼,黑亮的眼珠一愣,呆呆的盯着柳予安。
一人一畜对视半晌,柳予安终于在它那纯澈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他另一只手捂着脸,揉搓两下眼睛:“我真是,和一只动物发什么火……”
天气开始炎热起来,柳予安洗了把脸,衣袖挽起,长发随便拢在背后就开始在锅灶旁忙碌。
这只幼崽就那样傻愣愣的坐在桌子上看他忙活着,它腿上还缠着绑带,却不影响。
两只碗,一双筷子,两碟小菜。
柳予安坐在幼崽对面,给他盛了碗粥:“嗯,这个你应该能吃吧。”他拿起筷子夹了小菜递过去,幼崽低头嗅了嗅,腾的站起来,拖着后腿走到一边。
“有那么难吃吗?”他嘴角抽搐,也学着幼崽低头闻了闻,又放到嘴里尝了尝:“还行啊……你不吃这个,那你想吃什么?肉?”
崽儿歪头盯着他。
“收拾收拾,给你找野味去。”
山里的草丛中种下了埋伏,一人一宠趴在不远处。
“我跟你讲啊,猎物呢不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你要学会捕猎。”柳予安对身的幼崽道,幼崽眼巴巴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总之做出了一副要进攻的样子。
它静悄悄的盯着男人手中的线,沿着线望去,另一端竖起了一个木棍,木棍的另一端支撑着一个大竹篓……
男人似乎察觉到幼崽鄙弃的捕猎方式,轻声道:“先别瞧不起这土方法,实践决定理论,不然我抓了满筐野味,你都没明白我怎么做到的。”他有些王婆卖瓜的腔调,信心满满:“好用着呢,等会就来了。”
幼崽听信他的话,可今天的运气似乎并不买柳予安的面子。
眼见身旁的男人合上眼打瞌睡,幼崽悄悄离开了去。
柳予安刚睁开眼睛,便瞧见幼崽叼着一只野兔站在他的面前,扬头彰显炫耀。
柳予安又瞧了瞧自己设置的分毫未动的陷阱,心中大感不屑:“呦嚯,我这个师傅还能叫徒弟看轻了去?”
说罢他便心生斗志:“你既然会捕猎,那就看看谁先把笼子填满!”
幼崽闻声,听懂了一般一溜烟的跑出去,回来又叼了一只野鸡,柳予安更是不甘落后。他打猎的准头是极好了,多年持枪的手又快又稳,不一会儿竹筐里就背满了野味。
“不错不错,比我想的还能干,以后靠你养活了。”他笑眯眯的瞥着幼崽。
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
回去的路上,柳予安当即脱了鞋袜挽起裤腿,一脚踩进清冽见底的山泉中。
没想到看上去最多也不过到小腿的水流,走进去时,已经没到膝盖,有鱼儿撞到他的腿,又从侧面游过。
柳予安的耐力很好,他能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姿势,等到鱼儿都散了心,大鱼游过来时,他长臂一动,准确无误的抓起一条鱼,鱼尾甩了他一身水,但他却不为所动,仍旧笑的一脸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