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每次出现场,只要有齐哥在,好像就总是能打破僵局。”
闻言,齐况的身体微微一怔:“真的吗?”
“当然啦。”苏乐认真地点着头,“在陆队的心里,也一定早就把齐哥当做是自己必不可少的搭档了吧。”
齐况便笑了。
“笑什么?”苏乐还以为齐况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虽然陆队嘴上不说,可要是每次报案不拉上齐哥,他心里就不是味儿。相信我。”
是吗?那就好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谁的必不可少,只要他不是个只会拖后腿的废物,那这样就好了。
夜色沉寂,四下无人。
陆闻提着夜宵从小吃街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分局门口站了一个人,正往里面探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
“你好,是有什么……徐在安?”
陆闻还没来得及走近,就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那个高大身影,正是之前在蓝师大通过齐况接触到的徐在安。
“闻哥?”
徐在安转过身,只见陆闻已经走到他面前:“这么晚了,过来找齐况?”
“嗯,他电话关机了,我想他应该不在家,就过来这里等他。”
陆闻点点头:“他应该还要一会儿才能走,要不我去和他说一声?”
“啊,不用了。”徐在安笑了笑,“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就先回去了,回头闻哥可以和他说一声吗,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行。”
“好。”陆闻便应下一声。
看着徐在安转身准备离开,他却突然又将人叫住:“徐在安,关于齐况,我有些事想要问问你,可以吗?”
距离城东分局不远的天桥上,陆闻两人并排撑在栏杆前,看着下面车来车往。
还是徐在安先开的口:“其实,齐况的情况我了解不多,他不太喜欢说自己的事,所以关于他的东西,我知道的也很少。”
这件事,陆闻确实是知道的。
毕竟和齐况搭档了这么久,他知道的除了齐况家的住址,也就只有无意间得知的,他母亲早已经去世的消息而已。
陆闻闭了闭眼,旋即又抬起头,看向身旁的徐在安道:“我从之前就注意到,只要是遇到关于家庭之间,尤其是与父亲有关的案子,齐况就会特别敏感。”
“之前我确实也听齐况说起过他的家庭状况,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某些经历,才让他变成这样的?”
闻言,徐在安的眉心一跳,似有些震惊:“齐况现在还会那样吗?”
“嗯,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不敢呼吸还浑身发抖,喊他也是要很久才会回应。”
“这件事,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徐在安轻叹一声,目视前方时,像是跌入了某一段回忆之中。
那年,齐况大四,为了庆祝他马上就要毕业,徐在安请他在学校附近的小吃摊吃烧烤,谁知就在快要收摊的时候,小摊老板和他的儿子竟突然发生了争执。
徐在安平时就爱多管闲事,碰上这种事,他自然也是要出面的。奈何争论许久无果,徐在安又拉着齐况一起过去劝架。
谁知因为两人争吵的太厉害,最后小摊老板竟然拿起手边的酒瓶,佯装着要朝他儿子那边打过去。
可没吓到他儿子,齐况见状竟立刻蹲在地上抱住头,浑身颤抖着不敢起来,闹剧因此收场。之后徐在安也安慰了齐况许久,好不容易才让人能放松了些。
而徐在安也是在那时才知道,齐况童年时曾因为他的继父,在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以至于到现在,只要是这种事情发生,他都会条件反射的躲开。
“我爸是治疗这方面的医生,所以后来我介绍了他们认识。不过几年前我就听齐况说过,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原来,他还是会那样吗?”
闻言,陆闻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之前他在医院里碰到过齐况的巧合,不过当时他没有太在意,没想到会是因为这种事。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办法治好吗?”
徐在安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听我爸说过,这种病不单是靠药物治疗,还需要患者自己能打开心结。之前齐况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不过好像都不太理想。”
陆闻紧抿着唇,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他的印象里,齐况虽然性格温和,可与人相处总带着些疏离,他也想过齐况会有些故事,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些。
大概是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有些低落,徐在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呢,齐况有和我说过,自从进到你们分局,他真的改变很多,也接受到了很多的善意,他已经很知足了。”
“嗯,齐况于我而言,也是个很好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