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is my secret garden. ”he looked at me with a smile, “How do you think of it, Ludwig?”
“I think, I could die in this place.”
“这是我的秘密花园。”他微笑着看向我,“你觉得怎么样,路德维希?”
“我想,我甘愿死在这里。”
*
“路德维希?”谢灵唤着对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失去了力的支撑,路德维希的身子不断往下沉,谢灵赶紧抱住他,让他不至于摔倒在地。
谢灵搀着路德维希,小心下放,使他平躺在地上。
路德维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完全失去了意识。
可怕的是,谢灵无从判断他是陷入了昏迷还是……真的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不会的,他不可能这么莫名其妙地突然死去。
前一分钟他的心跳还在热情地回应着路德维希激烈的吻,此刻却因对方的昏厥而急得几乎骤停。
他不停地唤着路德维希的名字,声音颤抖着,一遍又一遍,越发焦急,越发慌张。
上次看到对方七窍流血的可怖画面时,谢灵都没有这么惊慌失措,但面对路德维希没有丝毫反应的僵硬躯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不是因为对死亡的畏惧,而是……害怕对方真的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离他而去。
刹那间,所有的痛苦回忆被唤醒,他感到头痛欲裂,几近崩溃的情绪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冷静,保持冷静,他竭力维持着情绪的天平,大脑飞速运转。
血!也许他闻到食物的味道就会醒过来,他一定是饿晕了。对,没错。
只是,鸭血的刺激恐怕不够了……
没有任何犹豫,谢灵起身转向灶台,迅速地拿了把刀,就在他举刀划向手腕之时,路德维希细若游丝的声音制止了他,锋利的刀刃与他的手腕仅一线之隔。
“谢灵……”
他赶紧蹲下身,凑近对方,神色紧张地问:“怎么回事?是饿了吗?还是因为封印什么的?”
路德维希没有任何力气,连说话都很费劲,嗓音沙哑:“我可能……需要……新鲜的……血液。”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血,不由得再次抓紧手中的刀。
路德维希好似识破了对方的意图,立即勾住了谢灵的手指,坚决地摇了摇头,艰难地开口:“兔子之类的……活物。”
“可是——”他怕来不及。
他轻轻摩挲着谢灵的小指,声音轻浮无力,语气却是坚决肯定的:“没事的,谢灵。”
脑海里不同闪动的红色警示数字被一双温柔的绿色眼眸取代,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就这样被关停了,
谢灵很快地低下头,在路德维希的嘴角蜻蜓点水地印了一个吻。
“等我回来。”
*
谢灵站在一家宠物店门口,看着玻璃橱窗里正在享用午饭的垂耳兔,三瓣嘴砸吧砸吧的,吃得正香。这里卖的是宠物,不该是食物,他始终是心有不忍。
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李想,接通后便问:“活的兔子,除了花鸟市场和宠物店,还有别的地儿吗?”
“啊?这个……”察觉到三川老师的语气不太友好,李想没敢多问,委婉地提议,“您要不去问问麻辣兔头店的老板?”
该说不说,这还真是个办法。
对面街上就有一家专卖麻辣兔头的店。但这是一家连锁店,店主说他们的货都是公司直接冷链物流送过来的,他也不晓得源头食材是从哪儿来的。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么大批量的食材一定是由专门的肉兔养殖场提供的。
谢灵一边在网上搜索附近的养兔场,一边走进了宠物店里,径直走向店员。
出来时他提着一只笼子,里面是两只灰白相间的小兔,作为以防万一的储备粮。
电话那头的李想也没闲着,挂断电话后便开始寻找兔子养殖场,虽然不知道三川老师要活兔子做什么,不过对方好像真的有些着急,作为金牌助理的他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比起离群索居的谢灵,大学生李想的社交范围要广阔得多,不多时便在社团群里找到了关键人脉,这位同学家里就是养兔子的。李想赶紧要来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以及兔场地址,转手发给了谢灵。
此刻的谢灵正站在麻辣兔头店前,焦头烂额地翻看着五花八门的帖子,试图地从垃圾信息中淘金,而李想的短信成了唯一闪耀的金子。有了确切的目的地,当然要即刻动身。
临走之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向老板买了一份麻辣兔头外加一份手撕兔肉。
巧的是,兔场也在郊区,距离谢灵的家并不太远,车程不过半个小时。
兔场专门养殖的肉兔个顶个的肥,把那一笼兔子拎回屋费了谢灵老大的劲。
他拖着沉甸甸的兔笼一径走向厨房,一抬眼便看见形容枯槁的路德维希靠着岛台半坐着,有气无力地冲他笑了下。
谢灵却笑不出来,短短三个小时,对方消瘦了一圈,直逼初见时的干尸状态,他担心对方可能连拿起食物的力气也没有。
谢灵打开兔笼,从里面随机捉了一只,也许习惯了被抓着,它逆来顺受的,一动也不动。
放宽心,它本来就是要死的,它会被做成麻辣兔头和手撕兔肉,谢灵如此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