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迟疑道:“这样就好了吗?”
“好了。”路德维希彻底安心了,开起了玩笑,“要不我现在咬你一口,试试血契灵不灵?”
“那倒不用。”
谢灵从楼上搬来了一把较高的凳子,踩着这把凳子,他勉强够到了壁灯的灯罩。
尝试着旋转了一下灯罩,幸好没被卡住什么的,他轻松地取下了灯罩。
白色的灯罩已经发黄了,里面沉积了一堆黑乎乎的小虫子的尸体,而在这之中躺着一把泛着银色光芒的十字形钥匙。谢灵拿起它,仔细一看,与其说是钥匙,倒不如说是一把做工精致的十字架。
他把灯罩里的虫子渣倒了出来,重新装了回去,随即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举着十字架问对方:“这就是钥匙吗?”
路德维希扫了一眼,迅速地别开脸,点了点头。
难道他不能直视这把十字架钥匙吗?谢灵有些好奇。
在没有安装帘子的那片铁栏上,谢灵找到了锁,对准锁口把钥匙插了进去,扭头对路德维希说:“那我开门了?”
路德维希靠着另一面铁栏,神色有些紧张,应了声“好”。其实,他并不能确定那把钥匙在其他人手中是否一样有用,谢灵能否成功打开锁对他而言也是未知的。
谢灵攥着钥匙,轻轻一扭,只听“咔嗒”一声,如天籁一般传入路德维希的耳中。
锁开了,失去束缚的铁门缓缓打开。
路德维希愣在原地,难以置信,这道困了他几十年的门就这么轻易地被打开了。
“路德维希,你可以出来了。”谢灵向他招招手,却见对方毫无反应,“Hello?”
仿佛如梦惊醒,路德维希回过神来,怀着积攒了数十年的希望,一步一步迈向那道门,走向谢灵。
他本以为等到这一天,他也许会激动得哭出声来,或者狂喜着尖叫,然而他很平静,仿佛这是他每天都会走过的路,早已习以为常。
他终于走到了谢灵面前,寸步之遥,咫尺之间,而这一次再无任何阻隔。
而谢灵再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自己与对方明显的身高差距,莫名有些压力。他及时地掌握了话语主动权,避免了可能出现的尴尬局面,提议道:“现在正好是夜晚,出去看看?”
他似乎仍有些发愣,呆呆地点头:“好……”
然而,在谢灵转身的那一刻,路德维希突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力度之大,疼得谢灵差点叫出了声,正要出声质问,对方却先开了口:
“谢灵,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问得谢灵措手不及,呆若木鸡。
“我只是……”他轻声叹息,漂亮的绿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显得阴郁而落寞,“很想要一个拥抱。”
像一个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小孩,这般悲伤却满含期待的眼神,如此熟悉,如同一面镜子映照着往日的谢灵。他不忍心出言拒绝,仿佛拒绝了他,就像是抛弃了曾经的自己。
于是他说:“可以。”
话音未落,谢灵便被拽进了一个强势而宽广的怀抱中,紧紧环绕着他的臂膀将谢灵禁锢在这个没有温度的拥抱里,让他有一种无法呼吸的错觉。
他的脸贴着对方的胸膛,听不见一丝心跳声,却并不害怕。他抬手环住对方的腰,轻拍着对方的背。
好奇怪,他竟有些享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觉得好安心。
然而对方终究没能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一个瘾君子吸入了高纯度的□□,强烈的刺激令得他头皮发麻,浑身燥热。
他强忍着咽下疯狂叫嚣着的欲望,冰冷的嘴唇贴在谢灵的耳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令谢灵耳膜发痒:
“Shelling,you do smell good.”
(谢灵,你闻起来真的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