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云说:“听说这床换了很多张了。”
“你老板,挺会做生意啊。”
“是啊。这间算顶配,但跟五星级酒店没法比。”
“不是专门做酒店的,能弄成这样,可以了。”
“不早了,早点睡。”
“晚安。”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在生物钟作用下,叶疏云准时醒来,他用自来水简单漱口洗脸,在卫生间待了会儿,等稍微清醒才出来。
林晏和也醒了,他坐在床上,衬衣和西裤睡得皱巴巴的。这床舒服是舒服,睡得骨头都松了,整个人软绵绵的,还想一头扎进被窝里继续睡。
林晏和见叶疏云的发梢湿了,问他:“你弄好了?”
叶疏云:“嗯,你去吧,得下楼结账。”
“待会儿出去,我们要表现得亲密些。”叶疏云提醒林晏和,“昨晚应该有不少人在这开房,怕出门碰上。”
林晏和问:“那你还戴面具吗?”
“戴。”叶疏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面具,最后一次戴上它。
“好。”林晏和不忘带走礼盒,这是他花真金白银买的,况且葡萄酒还没开封。
林晏和揽着叶疏云的肩,两人佯装亲热地出门。
果不其然,他们一出门,在走廊上遇到昨晚的一个客人。
那客人看笑话似的:“哟,‘梅花10’,这么早,看来这位‘King’不太行啊。”
叶疏云不想搭理,又不得不回应:“你怎么知道?”
客人话中带刺:“这么早结束,可不是不行?”
叶疏云伸手搂住林晏和的腰,满是浓情蜜意:“他挺行的,又温柔。”
客人故作惋惜:“唉,可惜了,抢不过。要是我,保证让你十二点过后才踏出房门。”
叶疏云懒得多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他拉着林晏和,快步走到电梯前,按了向下键。
先回一楼前台结算费用,再和林晏和去停车场取车。
林晏和昨晚没喝酒,免去了找代驾的麻烦。
叶疏云打开导航,定位到常乐粥馆:“去吃早餐。”
当汽车驶出地下停车场,耀眼的阳光洒在车上,湛蓝的天空映入眼帘,和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叶疏云仿佛嗅到自由的气息。
这个世界真美好,我还想多活几年。
叶疏云说:“这边总算是告一段落。”
“该不该恭喜你呢?”林晏和听出叶疏云语调轻松,“说是喜,脱离了潜在色狼;说不喜,收入确实减少了。”
“有喜有忧吧。”叶疏云说,“进来的时候,没想过以这种方式收场。”
“想过什么样的?”
“赚够钱,请个托,第二天一拍两散。”
“现在变成,赚不够钱,还欠我钱,不能一拍两散。”林晏和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当“演员”,想想都好笑。
“人生处处是剧本。”叶疏云长叹,“计划赶不上变化。”
说话间,很快到了常乐粥馆。
叶疏云先下车找位置。今天是周六,很多人这个点才出来吃早餐,室内已经没有座位了,叶疏云只能坐在室外。
林晏和坐下后,看到早已掉漆的木桌上,放着A4纸大的、过塑的、四个角已经卷边的红底黄字餐单,拿起来看了看,问叶疏云:“有什么好吃的推荐?里面的人好像在吃砂锅粥?”
叶疏云说:“生滚粥,材料很新鲜。”
“那我要个生滚窝蛋牛肉粥。”
“其他呢?”
“要个肉丝炒米粉,一起吃?”
“好。”说着,叶疏云扬手叫来店内的阿姨:“阿姨点餐。”
阿姨小跑着过来,问:“要点什么?”
叶疏云说:“一个窝蛋牛肉、一个鱼片,肉丝炒米粉多汁。”
阿姨记在点单纸上:“好的。”
“你是怎么发现这家店的?”林晏和问,这家店不在大路边,而在大路拐弯处的小路里,所以第一眼容易被忽略。
“老板带的,他喜欢吃这里的生滚粥。”叶疏云说,“我观察过,不会碰到熟客。这里不好停车,来的大多是附近的居民。”
林晏和的车,就是随意停在小路边的,不过周末没人抄牌。
常乐粥馆开在居民楼下,从破旧的桌椅和餐单可以看出有点年头了。
林晏和问:“老字号?”
“听说有二十多年了,夫妻档。”叶疏云用茶水冲洗两双一次性筷子,递了一双给林晏和。
“能开这么久,味道不会差。”林晏和说,“瑞景澜湾没这种店,品类也没这么多。”
“我每家都吃过,价格有点贵。除了那个卖包子的,其他只吃过一次。”
“贵多少?”
“比我学校附近的贵一两块。”
“精打细算。”
十来分钟后,热粥和炒粉上桌。
叶疏云先夹米粉,料汁包裹着细米粉,入口不会太干。
“香迷糊了。”林晏和舀起一勺粥,粥底绵密,牛肉大片嫩滑。
生滚粥冒着热烟,他将筷子伸向米粉:“你喜欢多汁的?”
“嗯。”叶疏云说,“干炒太干了。”
“肉丝这么多,挺舍得给料啊。”林晏和点评。
“楼下那家炒米粉,分量比这少三分之一、肉丝少一半,要12块。这份才10块。”叶疏云趁机吐槽,“锅也不好,锅底的黑点点都沾到米粉上了。”
林晏和笑了:“行,避雷了。”
“牛肉粥16、鱼片粥12、炒粉10,一共38,人均19。这个价位和味道,划算。”
“你平时吃早餐,会吃20块钱这么多吗?”
“不会,尽量控制在10元以内。”
“能吃饱?”
“能。”
两人边吃边聊,倒有种难得的松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