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若见状,便安抚道,“底下的小官儿们,有时候也有青年科举入仕途,有一番理想抱负的。可是,她们在底下不拿,那些权臣在顶层又怎么拿?旧日权臣,只会提携自己信任的新人。若是大家都污浊,独独那个新人清廉,旁人又怎么会带那个新人玩儿?任是谁,到了这池水里,都不能独善其身。”
衍望站起来,用手抚摸着飒若写的那本《算法汇编》。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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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处理了阎岱姬一个管辖下人不力的罪名,小惩小戒不是阎岱姬最在意的。市监的位置,她自己的人手全被换了才是最让她心痛的。当官当到头,没有不想官商勾结的。现在,勾结的路子被堵上了,她心里也堵死了。
这些日子,沈侍娘沈沧浪一直奉皇上的意思,忙着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填补上去。沈沧浪性格耿直,其实不太适合当官,但她眼光极佳,什么官场上的老狐狸,她都一眼见得。
唐王自然也没闲着,她四处搜集市监往常的罪证,可那个绣娘她却不敢轻易放出来。她总觉得,放出来时,必须是一击就能将阎岱姬击溃时。
这些日子,唐王也没少上下朝,时而和沈沧浪与岑仙大人寒暄几句。岑仙大人似乎对时毫没能生下来孩子这件事并不意外,这让唐王心里更加有愧。原来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时毫在后府里必定受欺负的结局。
沈银湖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他听说姐姐这些日子与唐王似乎交情不错,便借着接姐姐下朝的由头来看唐王一眼。唐王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客套几句佯装不知。
他又转过头安慰起刚刚失去第一个孩子的唐王,“殿下将来必定有旁的哥哥能为殿下生女育儿的,殿下···必定是女孙满堂。”
唐王听见这话,心里别提多烦了,随口说了几句谢谢便骑马走了。
骑马疾行,又在心中暗道,“你才女孙满堂,沈侍娘的夫婿多生几个崽给你带,你就老实了,哼。”
唐王的第一个孩子没能降生,朝堂里许多人的心思都跟着活泛了。不仅仅是为官做宰的,经商开业的人都盼望着能把自己的儿子、弟弟送到唐王府上,万一生下长女,简直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