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的事?”
“四日前。傍晚后办的事情,娶的是花柳街的小倌儿为二房叔夫人。唐王也去了,还带着府上的岑夫人,便是岑侍娘的儿子。”
上头的太和皇帝沉吟了片刻,“娶就娶吧,终究女人三夫四侍也是常事。”
邢天芳又是那身黑衣,“可临近婚娶便娶庶夫人,可说是违逆了良善之风。而且,得罪的是萧家,伤及萧家结亲之心。”
“朕,惩治了韩家,萧家也该明白。朕统治的国度,只许遵从,不许违逆!敢在朕眼皮底下,贬低女子地位的人,就该逐出宁国!”
“皇上息怒。只是这样的人,九大人实在不该与之走得太近。何况,若是九大人举荐的人入了朝堂,岂不是她罗织了自己的势力?皇上现下最忌讳臣子党羽连结。九大人也渐渐长大···”
“只是个破案的讼师,想来也无妨。”
“可九殿下并非只是意在举荐一名讼师。她句句文疏,都在改变宁国司法制度。皇上用了几年光阴,才把刑事司法权力收归中央,收归自己手中,免使门阀干涉。若是开了这个口子,只怕不妙。况且她意在将部分权力下放给讼师,给平民。这般岂不是动摇根基?”
“朕思量许久,若是什么权力大小不论,都攥在自己手里,也是使得官吏们工作冗杂沉重,且,权力抓得太紧,反倒是使得民间商业不兴旺。且看南丘国便知道。朕,不能重蹈覆辙。”
“皇上所言甚是。可讼师之流,不能不清除。若是民间学子以当讼师为荣,不再专心科考,那么百年的科举制度就荒废了。”
“若是学子们觉得科举发迹太慢,在市面上闲散无业,闹起来,朝廷也受不了。这件事,便先如此。朕缺少臂膀,何况,对外也说了,都是九皇女的功劳。若是非议,只在她身上。你只专心要她二人协同你修改律例便好。朕看,她在证据举证责任、契约合同这两个门类写得倒是新奇有理。不日她也会去西京,不会一直干涉刑部。自然,你也要看好,刑部权责,不能落到任何他人手中!”
“是!皇上要微臣做的刑具也一应制好,只待有贼人不识眼。”
“好。你下去吧。”